齐宣帝到此时已经明白宁孤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冶炼术给他,这一切都只是幌子!

  他今天确实单独见过宁孤舟,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,但是在达成某种约定应该也够了。

  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弄死齐剑兰,可以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捅她一刀,可以毒死她,却不能让人亲眼看见是他杀了她。

  现在宁孤舟杀了齐剑兰却推到他的身上,便一下子让他变成了伙同外人杀死亲姐姐的凶手。

  众飞云骑或许会恨宁孤舟,但是却会更加恨他。

  因为他才是主谋!

  齐宣帝觉得自己快要冤死了!

  他之前没有跟宁孤舟打过交道,原本以为像宁孤舟这种铁血的人,必定光明磊落,不会行阴险之事。

  可是今天他们不过才打了一个照面,宁孤舟就在他的面前,把阴险这个词表述得淋漓尽致。

  齐宣帝咬着牙道:“你们想造反吗?”

  乌林辉冷笑:“造反?我们一直效忠的是公主,如果这是造反的话,那我们也认了!”

  齐宣帝的眼里杀意浓烈,既然乌林辉不会效忠于他,那就杀了吧!

  他的手一挥,禁卫军便和乌林辉等人大打出手。

  这一次的宫变,以齐剑兰被杀作为终结。

  只是齐宣帝这些年来一直被囚禁在宫里,朝中执掌大权的都是齐剑兰的人。

  这一次宫变更是打得整个籽城血流成河。

  那些大臣知道齐宣帝一上台,他们肯定会倒大霉。

  没有人愿意坐以待毙。

  再加上齐宣帝和宁孤舟联手杀了齐剑兰的事,很快就在整个籽城传得人尽皆知。

  以左府为首的大臣便以此为借口,指责齐宣帝身为皇帝却行叛国之事,连至亲都杀,狠毒至极。

  他们联手一起对抗齐宣帝,想从中牟利。

  齐宣帝这一次对付齐剑兰原本就拼尽了全力,他的人马损伤不少。

  再加上飞云骑拒绝归顺于他,由乌林辉带着在籽城大打出手,损伤不小。

  眼下朝中大臣的指责和不承认他的身份,让他一时间焦头烂额。

  虽然朝中还有一些效忠于他的大臣,却因为他让宁孤舟杀了齐剑兰的事,也对他颇有微词。

  之前有齐剑兰从他手里夺权之事,现在又加上这件事,支持他的大臣们都对他颇为失望。

  这样的局面对他极为不利,他需要安抚他们,稳定大局,反倒没有时间再去追捕宁孤舟等人。

  左行之听到齐剑兰的死讯时已经是深夜,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。

 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,她居然真的就这么死了!

  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?

  不管他是否愿意承认,他都必须得承认,齐剑兰的死和他没有进宫救她有脱不了的干系。

  左父一脸兴奋地跑到他的面前道:“行之,属于我们左家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!”

  左行之看向左父,失魂落魄地道:“父亲,剑兰死了!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左父有些感慨地道:“齐剑兰虽然是女子,却聪慧无双,这样死了是有点可惜了。”

  “但是眼下她已经不在了,你也不用来伤心难过。”

  “只要我们左氏掌控住了局面,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有,且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。”

  “这件事情,从长远来看,是一件大喜事!”

  左行之看着左父那张兴奋的脸,他的心情复杂。

  这些年来,他位高权重,还帮着齐剑兰批阅奏折,早就尝到了权利的滋味。

  他心里虽然喜欢齐剑兰,但是这些年来她的强势和不能生育,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。

  所以他虽然难过,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解脱,这种心情复杂至极。

 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轻声道:“父亲,我和剑兰是夫妻。”

  左父不认同他的观点:“什么夫妻,她对外从来没有承认过你的身份。”

  “你对她而言,其实一直都是她利用的工具,她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你。”

  左行之对于这句话他无法反驳。

  因为他和齐剑兰的事情虽然全籽城的人都知道,但是齐剑兰却从未对外承认过他的身份。

  他们更没有拜过堂,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夫妻。

  左父又道:“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却可以拿来做做文章。”

  “齐宣帝杀了齐剑兰,他如此残暴,不配为国君。”

  左行之一听这话就知道左父要做什么,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,却没有阻止的意思。

  因为他知道,齐宣帝不会放过左府,而他已经掌过最高的权利,是不可能再向齐宣帝称臣。

  左行之咬着牙道:“父亲说得对,齐宣帝残暴不仁,不配为国君。”

  “他杀了剑兰,我得为剑兰报仇。”

  在这一刻,他根本就没有想过,在齐剑兰需要他帮忙的时候,他称病在家。

  他对齐剑兰所谓的深情,其实也挡不过权利的侵蚀。

  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讲,他和齐剑兰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。

  他昨夜原本就着凉发烧,今日心一直静不下来。

  他此时再听到齐剑兰的死讯,以及左父的言论,情绪有些激动。

  他只觉得身体一黑,直接就倒在地上。

  左父吓了一大跳,立即让人去请大夫。

  大夫过来给左行之把完脉之后,眼睛瞪得滚圆。

  他以为自己把错脉了,忙又把了一次,还是同样的脉象。

  左父忙问:“怎么样?”

  此时左行之也已经醒来,他这会只觉得全身无力,有一种生了重病的感觉。

  最让他尴尬的是,他身上最重要的某处好像有点不对。

  大夫看了看左行之,仔细想了一下用词,才道:“相爷这次病得有点厉害。”

  “虽然说是由风寒而起,却伤到了男人的根本。”

  “如果不悉心治疗的话,可能会影响子嗣。”

  左父和左行之都愣了一下。

  左父问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  大夫微低着头道:“这病我治不了,还请相爷另请高明。”

  左父勃然大怒,把大夫骂了个狗血淋头,然后轰了出去。

  左行之却突然想起他曾吃过棠妙心开的方子,只怕问题就出在她开的那张方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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